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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抹模糊在心底的红 ——至母亲1600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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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有那么一抹红色,出现在眼前。明明曾经是那么的清晰,但是岁月的流逝,逐渐模糊到我再也拾不起了。

  过去对我来说,是很陌生的。因为对于岁月这种一次性的东西,我是记不清楚的。但是有一个梦,我做了林林总总将近半年的夜晚,记得太深,以至于不能忘记。甚至在每一个漆黑的夜中,当我从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惊醒,当令人窒息的空气紧紧包裹着我时,都会无端想起,那个梦中的如火一般的红。

  依稀记得那时年幼的我在山青水秀的老家度过我的假期,而你却远在城镇,一个月见不到几次。

  我和外公外婆一起,很少有小伙伴和我一起玩。我每天最常做的事情,就是坐在门槛上,眼巴巴地盯着远方来来往往的车辆,企图其中有一辆能够停下,走下一个我朝思暮想的人。

  那时的你,年轻而又漂亮,穿着鲜艳的羽绒服,跟你的年纪一样蓬勃生机。

  你踏着清晨的露水,四周弥漫着一股早春花儿特有的雅香,向我走来。你周围一轮日华,看上去像是镶了一圈金线。

  只是这田埂小路似乎有银河那么长,过了半响,你还在那里,半步都不曾移动。

  你只是在笑。

  我看着你盛满欢喜的眸子里映衬着我的局促不安。

  梦到这里,就止歇了。

  在我小时候的你,总是非常温柔的。约莫是许久不见,分外想念吧。

  你会像变戏法一样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糖果,哄我,再牵起我的小手让我跟着你走。

  那时的我,腿短得跑起来才能跟上你的有意降缓的步子。

  现在,我或许走着也比你跑得快,只是你也不会再牵着我的手,迈进那熟悉的老家大门了。

  那抹用金线细细勾勒的轮廓,随着梦境地消散,被岁月无情地风干成了唏嘘。

  我看见那一抹带有金线轮廓的红色逐渐晕染开来,将周围的草点燃,烧了半边天际,连同人一起。

  时光匆匆,光阴荏苒,你脸上温柔的表情已经不再常驻。生活将你的脸面残忍地撕开。不仅是那个梦的消散,你脸上的明媚的笑容,也跟着消散了。

  原来,已经不复当年了。

  老家也没有人回去了,杂草堆了厚厚一层,遮住了夹杂在里面若隐若现的小花,以及你。

  兴许早春的花儿已经开了吧?可又如何?毕竟,已经没有人,将那香味带给我了啊。

  一次回老家,突然发现:以前曾经觉得遥不可及的田径小路,现在几步就跨过去了。只是再也没有温和细语,再也没有温暖的葇荑牵着我,替我暖着早春冻僵的手。

  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田径尽头,回过头看,空无一人。

  是啊,我早已不是小孩子了,如今我已经跑得这样这样快,你呢?没有温和笑容的你,没有镶着金线的你,怎么这么让我依赖呢?

  啊,原来腿短的不是我,是你啊。

  今年的早春比以往暖和得多,所以……你就算回来,也不会穿羽绒服了吧?

  而且那件红色的羽绒服,早已不知遗落在了衣柜何处。

  我记忆力真的不好,在现实里,你确实是像这样出现过,但那条路却没有银河那么长。

  他们说,自己想要什么,梦境里就会出现什么。

  所以,那条路,和那条路上的你,才是我想要的?

  可笑的是,我记不清现实的你,但是那个在无数个夜里我碾转反侧不断重复的梦中的你,我记得是那么那么的清楚。

  我还可以记时那时你的年轻,你光洁的皮肤,哪里像现在这样的沧桑与衰老?

  那时的你,是很会打扮的,你会给我打扮得漂漂亮亮,再给你自己梳妆打扮,他们都说,我们像姐妹。

 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我的头发是我自己梳了,我的衣服也是自己找了。曾经你操心的事情,现在都撒手不管了。

  是你变了,还是我变了?是谁划过你的脸颊,留下深深浅浅的疤痕,拂去了你原有的青春靓丽?是我,还是岁月,亦或说你?

  我现在不喜欢糖了,就算你给我糖,我也不会再动一下了。

  明明现在我们就在彼此身边,可为什么我觉得我们还是隔得那么远?

  我不知道那个梦什么时候消失得一干二净。或许,是我亲眼见证那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从有到无时。

  你那用金线勾勒着的轮廓从梦中转移到了我的心里。只可惜那一轮金线圈不住,被我思如潮水的泪模糊了。而那片烈焰般的红色,像点燃梦里的草一样灼伤了我的心。

  我深深铭记着的梦中人啊,你的温柔到底归于何处?我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,那红色的身影像燃烧后的草一样不复存在吗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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